2015年3月10日 星期二

惡之教典



  英文老師蓮實聖司是問題高中裡的人氣教師,聰明、帥氣、樂觀開明、英語流利,不但學生為之瘋狂,也深受其他教職人員信賴,幫學校解決了許多棘手的師生問題。只不過,這一切都是他精心營造的形象。

  真實的他卻是個天生感受力發育不全、完全透過理解與模仿贏得人心,不能體會別人的感受與痛苦,為排除異己即使殺人也不會猶豫的反社會人格者。只有一兩個學生嗅出不對勁、只有一位老師想挖出他的過去;隨著蓮實的往事越來越浮上檯面,學校裡的怪異現象也越來越多……

  那個年紀輕輕的寡婦,醒過來時事情已經結束——蓮實發現自己正無意識地吹著口哨,習慣這種東西似乎真的很難改,旋律是《三便士歌劇》的〈謀殺〉。

  那個有著陽光般笑容的男人不是人,是一個擬態如人,實則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


  開頭頗有意思。

  以高中老師為主角展開故事,不過氣氛卻不是傳統的師者,所以傳
 道、授業、解惑也,而是控制者與被控制者間的關係,以老師原本就
 相對高於學生的地位來帶領團體的風向,讓班級維持在穩定狀態,就
 算少部分不聽話的惹事也要壓在學校等級可處理的範圍,不管好或不
 好的學生,時間到就趕快送走。不是師生相處的氣氛,而是事務處理
 的心態,這種形象反差算是吸引人看下去的所在。

  然而到了故事中段,真正進入核心的時候,卻把控制者與被控制者
 的形象轉換為獵人與獵物,而在掠食者與被掠食者的關鍵差異則是在
 有心算無心,被主角蓮實聖司算計的人並沒有想到他們是處在可能會
 喪命的獵場,就像少了對手的比賽,輕易獲勝,這邊並不精采。

  雖然也有像因為兩邊資訊不平等引起的黑色幽默,像是故事上集最
 末,校長在全校師生面前聲淚俱下的談起生命的可貴,這邊真的有很
 不錯的笑果,但基礎不佳,無法有錦上添花的加成。

  根據蓮實聖司的回想,他是被擊敗後,等同被放逐一般的回到日本
 老家,目前該是處於養光蹈晦的階段,以後再想辦法擊敗對手,所以
 呈現悠閒、不是那麼專注的行動,才讓這部份散亂吧。

  這部份是有吸引人的主題,像是高中老師基於時間的先天優勢,有
 知識、地位、外形、金錢、力量可以吸引、壓倒學生,書中就有老師
 對高中生的調教Play,打算將學生塑造成喜歡的模樣,這屬於慾
 望的發洩、其他也有情緒的發洩,像是可能會妨礙我的王國形成的人
 要用暴力讓其退出場外,這種缺乏社會性的暴力,只是遺憾沒有好的
 主軸貫串,只能在自己的篇幅散發微弱光芒。

  而基於撒了一個謊,要用更多的謊來圓的經驗,蓮實聖司以暴力殺
 的人越多,就越難隱瞞有殺人兇手存在的事實,於是以事情瞞不住的
 情況下,故事來到了收尾的階段。

  突發奇想,卻又是很符合蓮實聖司風格的發展,那就把學生全殺了
 吧,死光後再偽造兇手就不會懷疑到我身上了,於是書的風格再一次
 的轉變,這次是殺人盛宴,同樣有心算無心又有武器優勢,可以看見
 各種屠殺學生的手法。

  到了最後的最後,蓮實聖司又失敗了,雖然讓倖存的學生感到老師
 在未來的某天會再起而害怕,可是比照在故事開始前的蓮實聖司失敗
 事件,都是開始以優秀的能力得意,慢慢的事情超過掌握後就接受失
 敗,跟著被放逐到偏遠地方,第一次已經讓他喪失到商場上的資格,
 這次又喪失可以活在陽光下的資格,被隔離,就算想要再起,只怕也
 是準備到一半後得意忘形,在離報復學生很遠的地方又失敗,最後被
 放逐到最寒冷的地方。

  雖然是個惡人,但沒理想又能力有限,魅力實在不足啊。

  書中是有些寫得不錯的地方,但負責串起故事的蓮實聖司作用並不
 足統合起來,反而讓散在各地的優點徒留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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